2014年11月16日 星期日

【生活的溫度】

--- 賴可福專欄
半夜接到了某位老友的電話,
久未連絡而提起了煲電話粥的興味。

歲月咻的一聲,我們都已有了各自的家庭。
當年兩個不把制服扎進褲子天天被罰站的小夥子去哪了?
或早或晚離開了學校,
或早或晚成家與立業。
「你還有辦法頭轉嗎?」我問。
「現在能轉頭就不錯了。」他自
昔日在工藝教室外的走廊上陪著他練舞,
我自己翻著沒有同學想看的小說。
隨著陽光的撒落,
我們的影子在對於未來的期待和臆想中,
走走停停。
「你還記得高三在補習班認識的那個女生嗎?」
「怎麼可能忘記,但是臉我快要想不起來了。」
「我聽阿志說她好像嫁給了個小開。」
「是齁~男人有錢還是很重要,反觀我們....」
「先別管小開了,我家小娟最近成天釘著我唸。」
「你又做了什麼讓她不爽的事?」(笑)
「我也不知道,我as usual啊!」
「哈哈哈你一定踩到她地雷了,對她好一點就好了啦。」
他說馬桶蓋沒掀被罵,
為什麼不能單號都掀,雙號都蓋著?
我說這是生活的溫度。
他說好不容易把牙膏擠到前面了,
但卻被老婆擠回後面一大團,
我說這是生活的溫度。
他說還能再穿一天的襪子,
藏在床下隔天早上起來卻不見蹤影,
原來是被拿去洗完吊在陽台了。
我說這是生活的溫度。
他說前天太晚起差點上班遲到,
結果在公事包裡找到包著梅子的飯糰,
雖然是不好吃的愛妻早餐。
我說這是生活的溫度。
那年看著他和小娟在教堂上交換戒指,
我的知心好友早我一步,
邁入人生的下一個過程。
莫名的鼻一酸,
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心情複雜得無以名狀。
一天到晚被女朋友甩或甩女朋友的他,
居然定了下來。
以前總是衣衫不整的兔崽子,
現在西裝革履風生水起。
好像站在山丘上,
眺望著以前的身影,
那些人那些把戲那些空談。
不同的相思,
各自相處的閑愁。
舊時相識,
黃花堆積。
又一年乍暖還寒,
奈何光陰流逝靜靜
「好像不知不覺的,我們就變成這樣了。」
「是啊。不知不覺。」
空空蕩蕩又嗡嗡作響,
拾起多少就失去多少的零和賽局,
一步一步的走著,
既躊躇也義無反顧。
「該睡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嗯,我也是。下次來我家吃飯啊。」
「一定要啊,你們夫妻煮飯我們期待到筷子發抖。」
「好,晚安。」
上弦月與月圓的中間地帶,
入夜後只有三兩人車的聲響。
隔壁的一家子還是鬧哄哄的不肯止息,
我說這是生活的溫度。

2014年11月9日 星期日

1105

在上一篇鬼打牆文之前,
其實想好了要寫一篇名為「悲劇英雄」的短文。
隨著人生的再轉彎,
那篇文章的話語也就不適合現在的心境。
這季的日劇「選TAXI」,
說的就是不同分歧點的不同選擇,
導致接下來的結果大相逕庭。
近期,我在這個課題上的感受也很深,
在一年前,我快要畢業了(?),
在年底的最後兩個月選擇成為考生。
年初,跑去工作了,
五月,跑回花蓮渡假順便搬家。
六月中回來之後就是天人交戰,
死皮賴臉的跟老媽大眼瞪小眼,
慢慢地掙扎而有了一點空間可以念書。
在九月下旬考完了一場甄試,
之後進入十月就心無旁騖日復一日地讀。
那時候就深刻的明白,
自己的敵人就是自己,
如果鬆懈了、懶散了,
那麼又要重新的輪迴嗎?
每一天每一天提醒自己,
絕對不要再後悔下去了。
帶著久恙不瘉的三寶身體,
認命地做著自己選擇的事。
也快三十了,
沒有蹉跎的玩笑餘地。
每晚回家走在寧靜橋上,
就好想哭好想哭,
但是這種感覺在半個月之後會比較間歇性的出現。
只有在很寂寞的時候才會難過。
到學校前都會在大林的三郎豆花,
買一杯綠豆薏仁。
因為身體的關係所以要吃這種東西,
我會在大吃路邊停好車,
然後一個人坐在車上把那杯吃完。
說起來沒什麼,
但那就是我整個十月的日記。
綠豆薏仁,念書,很晚才回家。
沒有人能說上一句話。
這些沒什麼了不起,
不是什麼可以說嘴的事,
正因自己平凡,
才會記著這些只有自己能夠體會的小事。
回家的路上,
是我回憶跟思考的黃金時間。
想起一件往事,
那時候的我跟別人,
然後再度忘記。
太過安靜的時候,
把手機播歌,塞進安全帽,
這樣就會熱鬧一些。
上一首聽到然後覺得醒神的是:
徐佳瑩的香水XD,
但是,莫名顯示反白的歌詞是:
「因為你的悲喜已經有了 容身之處」。
多美的一個句子。
田馥甄的還是要幸福,
這首我在2012年好像有發過一篇動態,
內容是:「你還是要幸福」,
其實應該是對自己說的雙關的隱含。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1CcQDuuhdXA
有點經歷的男孩女孩半夜時候應該要聽一下。
「我甚至真心真意的祝福
永恆在你的身上先發生」
這不是反話,那什麼才是反話。
在十月我也想通了一些懸而未決的事,
承上有關也無關,
結論就是要認清自己,
把事情看明白才不會困在裡面,
在很多方面都是這樣。
沒辦法強求或是一蹴可幾的事情,
那就一步一步來,
慢慢來也會有進度。
在年輕時代的眾多執著,
隨著歲月一項一項的拋棄,
更多時候學著的,
是一樣一樣的改變,
和承認失敗。
同時,
往日那些自暴自棄和故意的一蹶不振,
也都不會是往後的選項了。
再次證明任何抉擇都有好有壞,
機會成本的拋棄何者為大。
等到成為箇中好手,
就會一直贏一直贏一直贏。
話雖如此,
此時此刻的我依舊迷惘。
對於變化,
需要時間來適應。
下個星期的我,
不知道會在哪裡。
(真的不知道XD)
越老越需要當年不屑一顧的勵志句子來勉勵自己,
我相信以後還會不斷改變的,
生活和態度都是。
持續開放性的未來,
「未來不是夢」,
因為你不會醒來。

2014年9月28日 星期日

【微小的烏托邦】#3

3

敬跟我的感情,
籠統的來說,都是建立在擁抱的事件上。

第一次突兀的擁抱之後,
並未戲劇性地改變我們的關係,
或許是時機點不對吧,
自然而然地,
保持著禮貌性的友好,
見面時候能夠多說上比以前多幾句話。
擦身時能夠意識到對方的經過然後叫個名字。
互相在對方的生活裡面佔有一點點空間。


升上大四的我,
只剩下零星的通識課。
儘管大四有選課優先的排序,
但太慢選的話只會剩下不怎麼好修的課。

在中午十二點準時的槍響下,
我飛快地鍵入學號與密碼,
不到一分鐘,迅速把四門預計中的通識課選入清單。
很好,排序都在10以內,
看來是沒問題了。


下一秒「仩倌曔」丟來臉書訊息:
SOSPUPU Chen學長速回我,
請問你選了什麼通識課!?」
不多廢話,
我鍵入ABCD四門課的名稱回覆她。
一分鐘後,她又傳來訊息:
「皆已選入,感謝學長選課明燈。
本學期分組報告還麻煩你不要拋下我。」
我鍵入:「好。」
對話結束。

一個突兀的中午小插曲,
清清淡淡的莞爾拂過。

***

大四生活,
我幾乎都是在校外附近的圖書館度過,
為何捨近求遠呢?
因為太過擁擠,反而讓我無法專心。
這麼說來學校的讀書風氣確實很好,
不愧是名校。

摸索不出自己畢業後要做什麼的答案,
只好跟著同學一起準備研究所考試。
有大半的同學早已計畫好律師考試或是公職考試,
但我似乎還不到那種轉換跑道的感覺,
還割不斷學校的臍帶。

我的民總老師一直很喜歡我,
希望我可以繼續念研究所,
然後跟著他做一些題目。
他說這是個沒有什麼損失的選項,
讓我考慮看看。

還沒有計畫的人生,
就先待在學校裡面延長思考的時間。
早知道、當初,這些假設性的議題,
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因為未來是連續的選擇而成,
任何一個轉折都會導致不一樣的結果。

我是怎麼也想不到後來的我是如此掙扎,
卻也不覺得另外的選擇會有什麼光明面。

大四的日子,比起前兩三年都要來的快,
面對的事情跟人都少了一些,
生活相對簡單。
我的靈魂在三樓西面那個陽光能照射到的位置固定了下來,
不再是到處浮浮躁躁的小男生了。

除了球隊練球、學校上課之外,
其他的時間都在位置坐定,
翻開厚厚的法學書,
密密麻麻的字眼鋪陳開來。
固定的用語與名詞擠滿了頭腦,
邊讀邊記,一字一句,每日循環。

我喜歡一個人,
可以自己做決定。
想要晚餐吃什麼就去吃什麼,
想要幾點回家就幾點回家,
不必討論不必妥協。
在忙碌與充實的時候,
這是絕對的好處。
不過也有偶爾露現的幾秒鐘,
突然的寂寥與雜感湧上來。
特別是秋冬季節。

十月多正式入秋了,
學校內外的樹都開始黃了葉子,
早晨與日落之後,
明顯的涼意隨著風吹過滲入心臟。

上完一門下午四點到六點的通識課後,
我走回到系館樓下,於長凳坐了下來,
享受著入夜之後的校園氣息。

一個人、兩個人,或是一群人,
來來往往的畫面像是一部沒有重點,
但卻意味著什麼的電影。
在幾分鐘裡可以只看、可以只聽,
原來這個寓意就是時間。
原來我也能意識到這種人文的事情。

忽然有人從後面拍我肩膀:
YO!每次都不等我一起走的學長要去一起吃晚飯嗎?」
是比我晚出教室的敬。

YO,因為也沒什麼理由等你一起走的學妹你肚子餓了嗎?」
她點頭如搗蒜。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在一起行動,
但因為沒有什麼想法所以也不覺得奇怪。
(這句居然有雙關的意思)

「那你想吃什麼?該不會要吃很貴的餐廳吧。」
我故意這麼說。
NONONO,我很好養,什麼都吃。」
日後事實證明他說的也都是真的,
幾乎沒見他挑食過,
說要吃什麼都可以。

***

那一天晚上我們就去吃夜市了。
看到想吃的就吃一點,
然後吃很多種不一樣的食物,
滿足又不傷荷包。

當下才覺得,
原來有伴一起吃吃飯、說說話也挺好的。
除了敬本身就很健談以外,
加上我們同系,
所以學校和系上的事情也都聊得起來。

一個心情好,就把整圈好幾條街都踩了一遍。
看看衣服或飾品什麼的,
我自己很少逛街,所以也覺得新鮮。

從一家小物店出來之後,
她突然跑向街角旁一隻小小的流浪狗,
我小跑步後跟上。
他們兩個生物之間玩得不亦樂乎,
我在一旁與她閒扯順便注意著來往的車輛。

「我爸媽從小就不准我養寵物,
雖然不開心但我也不會一直吵著要。
但是長大了之後才發現,
原來養寵物不是一件輕鬆愉快的事,
而是種契約。」她自顧自地說道。
「嗯?」我納悶。

「簡單點亂比喻就像結婚一樣,
不喜歡了,不愛了,就丟下另一方,
然後呢?如果對方自己沒辦法獨自生活呢?
是不是就被整個社會遺棄了,
因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個。
沒有了對方,什麼都沒有了。」

「原來你是個會想很多的人啊。」
我做了個差強人意的評論。

她沒繼續回應我,
蹲著對我伸出手來,
我楞了一秒才意會到是要我拉她起來。

我緩緩用力,握著她的手。
跟人一樣瘦瘦的,
細細滑滑的,一點粗糙的地方都感覺不到。
而也跟我預期的溫度不大一樣,
有一點溫暖。

「謝謝。」她帶著淺淺的笑。
這恐怕是我這輩子聽見最甜的一句話,
天曉得我是中了什麼邪。


我們走回捷運站的路上,
車水馬龍的,說不上什麼良辰美景。
「學長我有一個小要求,
以後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嗎?
一直學長學妹的好生疏。」

我沒有回答,
讓問題跟著逐漸靜寂下來的夜一起。
從這一刻起享受著,
許久未有的青春期,
你躲我找,或你追我跑的家家酒。
唯一前提是,
有個人願意陪著你玩。

「敬啊,
下一次,下課後,
一起走吧。」

「好啊。」

我們在方向相反的月台上,
各自走入回家的那一列車。

沒有月亮,沒有星空的晚上,
我眼裡的她突然顯得閃閃發亮。

2014年8月20日 星期三

【微小的烏托邦】#2





















2
再度從夢裡醒來。

父親在一片綠的茭白筍水田裡對站在遠方的我喚道:
「良璞啊!是中午了嗎?要回家吃飯了嗎?」

這般身影就只能在夢裡看見了。

大三結束的暑假父親在睡夢中走了,
一切都那麼安靜,無聲無息。

我在電話中得知這件事情,
起初一瞬間的驚咋,接踵而來的是無盡的沉默。
母親說哥哥會從美國趕回來,
問我哪時候要回去。
「待會。」我按下了結束通話。

依稀記得是近中午十一點多,
我在系辦裡值班當暑假工讀生,
直白地向系辦助理請了兩個星期的假。

包含我,平常都在辦公室有說有笑的大家,
那個中午異常的安靜,
只聽得見窗外冷氣壓縮機的聲響。

十二點整,腳步重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心只想著要回去老家,
走一步就離父親近一些,
而事實上卻一步步地遠離他了,
不可逆反的自然律。

將要踏出學校大門前,
聽見身後有人喚著我的名字,
就像父親在水田叫我的感覺一樣親切。
「良璞學長!」
轉頭一看發現是一起打工的上官學妹。
她小跑步過來,對我問說:
「學長你還好吧?」
我沒意興與她多說,只說了句:
「嗯。我先走了。」

「那你路上小心。再見。」
這一句是我背身聽見的,
沒應答不是很有禮貌的行為,
但那時候我沒辦法在意這麼多了。

回校外的宿舍帶了一些衣服,
午餐也沒吃就騎著機車往北去,
在筆直的大度路上急馳,
再接上濱海的台二線,
三芝,我的老家。

***

準確地來說,
是兩天後才看見哥哥。
一臉交通過程中的疲憊,
還帶著實習醫生的操勞感。

我們兄弟倆都不是愛說話的類型,
幫他把行李放好之後,
我們就跟著母親行動,
她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夜深之後我讓母親和哥哥進去休息,
我一個人在外面守著。
通常十點過後,
來幫忙的街坊鄰居就都回去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
和父親的靈魂吧,
我那時候是這麼想的。

晚上十二點、凌晨一點、兩點、三點之後,
我才會在蟲聲和夏夜晚風中入眠。
睡在會咬頭髮的竹條躺椅上,
蓋著小時候就有的涼被。
無論睜開或閉上眼睛,
都能望見黑夜中的點點星辰。
父親教我認的夏季大三角,
牛郎星、織女星,還有天津四。
在星夜的移動下,
我們人是那麼渺小。
也無常。

父親要在離開後的第五天出去,
剛好有好日子,也就不用拖一兩個月,
這在鄉下是常有的事。

出去的前一天,也是第四天,
中午用過簡單的齋食後,
我在大桌邊折著紙蓮花。
是個典型的夏日天氣,
晴空萬里無雲,大電扇使勁地旋轉,
只帶來一陣又一陣的熱氣。

這幾天沒有電話只有一些關心的簡訊,
手機在昏沉的午響了起來。
一看是不認識的號碼,
本來想要掛掉,
但又怕是家裡相關的事務要聯絡我處理。

「喂~良璞學長嗎?我是小敬。」
怎麼是她,我納悶:「喔,有事嗎?」
「那個我在你們家村落附近的雜貨店這邊,
但是我有點迷路了,你可以來帶我嗎?」
她有些慌張。
「喔好,你等我三分鐘。」
我納悶地騎著機車出去。

一到村裡的雜貨店,
看見一台黑色進口車,
和一位身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
臉上戴著墨鏡的女子。
她看見我趕緊跑了過來。

「學長,我想來上香,
可是我不知道你們家怎麼走。
真不好意思。」她尷尬地說。

「喔。我家在那邊,跟我走。你開車嗎?」

「對。」她重新戴上墨鏡,
帶上車門,發動雄渾的引擎聲。
看起來就像個富家千金,
跟學校裡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一到我家,我簡單跟我媽和哥哥介紹說:
「這我系上的學妹,也一起打工過。」
多麼尷尬的家族見面,
母親一定是誤會了,
哥哥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忙著先去點香給小敬祭拜。

要是老爸在的話,
他一定會私底下跟我說:
「你怎麼交了一個這麼瘦的女生!?」
因為我們父子都喜歡有身材的,
可能是小時候他會帶著我到處看歌舞團的影響

小敬很知禮數地做了一些我不懂的步驟,
但母親知道這個女生懂,在旁邊點了點頭。
她祭拜完之後,
母親示意我帶小敬去柑仔店買點冷飲喝,
這麼熱的天氣實在讓人受不了。

我原本以為她也順便要回去了,
沒想到她說她還要待一下再走。

比起接她那邊的大雜貨店,
離我家近一點的還有一家。
東西少了很多,
但買個涼的、零食還是有。

我們用走的過去,
有些坡度的小路旁長滿雜草。
小敬說:「你們這邊風景很好欸。」
我說:「你說這種話擺明了是台北俗。」
她說:「我是啊。」
我:「那你家住哪邊?是大安區還是信義區?」
她:「才不是,我住天母好嗎。」

此話一出,兩個人沉默了約十秒。
但不是尷尬的那種。
儘管戶外很曬,
可是著實是個好天氣。

走著走著她打破局面:
「學長,我要做一件很奇怪的事,
先答應我你待會就會忘記。」
我急忙問道:「你要幹嘛?」

我沒答應她就轉身抱住我,
然後跟我說:
「我知道這段時間你會難過,
所以我想安慰你一下。」

五秒、十秒、十五秒、二十秒、二十五秒,
她一點也不動地安慰了我半分鐘。
我的手不知道要怎麼放才好,
只好懸空。

「好了學長,你忘記吧。」她放開手。
「謝謝。」我的唯一解。

我們走在豔陽天下,
踩著逐漸輕快的步伐,
吸著冰冰甜甜的利樂包,
各自有了一點人生轉折,
在父親離開後的第四天。


***

「你怎麼交了一個這麼瘦的女生!?」
父親戲謔地說。
「因為她很特別。」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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