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25日 星期四

【日常】0225

好幾年來,
每一年過生日這天不是很衰就是很悶。
當然今年也不例外。
早上出門,
直接騎到東石海邊。
就坐在木麻黃下的長凳看看小說,
可能上次跟阿德聊天講到王定國,
今天就看了那篇「那麼熱,那麼冷」。
「每次去探望獨居的婆婆,
都覺得那裡的屋前屋後貫穿著寂涼的風,
老人家扳著扶手上爬樓,
不久又摸著牆緣一階階慢慢踩下來,
漫無目的,
漫長時間迴旋著升降空間。
蔡瑟芬經常看見的自己,
就像在那空間裡漂浮著的影子,
像樓梯牆面一片片斑駁的移動的日光。」
喜歡這段的畫面跟空間感。
大概十點才到辦公室拿抄表機,
反正晚都晚了。
今天做的是雙月第三本,
是老一代很喜歡的內林里。
他們說內林的人不會嘰嘰歪歪水幾度多少錢。
這倒是真的,
都沒人講「怎麼用這麼多」這句討厭的話。
倒數第五顆是內林225號,
我是數字控所以拍下來留念。
趕著在下午兩點以前去買家欣牛肉麵的滷菜,
這大概是我從大林鄉村里騎回民雄市區最快的一次。
結果公休到0225........................
萬念俱灰的我,一口午飯也沒吃的鬱悶。
回辦公室放回手抄機,
頭也不回地一心回家。
在西螺全聯買了一袋做壽喜燒的材料,
然後一個人的下午cooking time。
今日流水帳也不會因為什麼而變得格外有意義,
只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該一起過的人已經慶祝過了或是快要見面了,
所以我很享受這樣的心靈時間。
一直以為某種很大的空虛感來自於感情面,
但最近證明了並非如此。
我還是可以看見那個黑洞慢慢地吞噬著我。
一種自生自滅後的重生期待。
然後良久等待著的,
一個最懂自己最能體會自己的人。
其實就是自己了。沒有其他人。
在這一年我才恍然大悟。
----
我把撕掉的日曆紙拿來寫信:
「我爸說你是個好人
因為我沒跟他說過你不好的事
有天做夢夢見你道歉了
那麼一切就可以算了。」
那幾天我一直寫
也沒寄掉那些信
----
那麼多的快樂與傷悲,
都拼湊不出完整的一個人。
而我們一直以來都在堅持些什麼?
有把握的,沒有把握的,
過得去的,過不去的。
只有在夢境裡才百分之百揭露的自己,
也不會有人了解。
我抓著這麼一點線索探尋那些未知,
並且與現實生活中的個體我和解共生。
如此平凡,如此不足道。
一天一天續寫著日記,
關於那些,那麼熱,那麼冷。

【轉】鄭傑中跟 Anesa Liao 在只有摩托車到得了的地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養成一種習慣會在過年的時候騎車出遊,以二水為中心向外輻射一個下午能往返的距離到松柏嶺、日月潭或莿桐花海探同學擺的攤。年近三十還戴著安全帽四處踩春確實有些克難,卻也貼近徬徨青春的樣貌。當日子不再被任意揮霍,虛實相互阡陌,我們遊走在分界的小徑探索每一分地,迷失了方向,也能透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釐清有限的是夢,關於人性與信仰則屬於現實的詩意。
離開二水的路上,沿路景物不斷退逝,我們都是生活在異鄉的人。離家,也戀家。你從高中就流浪在幾座城市的巷弄之間,臺北、嘉義、花蓮一待都近四年,一旦身體熟悉地方的溫度與濕度,就難以忽略皮膚的感受。大一住在宿舍,嘉義熾熱的天氣走在路上連陽光都蜇人,面西的房間整日西曬,和你往返沒有冷氣的宿舍與教室,手肘、臂膀時常浮著一層汗黏在肌膚上,用手掌抹去片刻之後又是一片濕滑。
所以晝伏夜出,在晚風微涼的夜裡套件薄外套往更黑、更沉的方向前進。往竹崎的路或可以俯瞰國道三號的便橋是聊心事的好地方,偶爾會說一些家裡邊邊角角的事,機車車燈是唯一光源,逆著光,話語遠比雙眼所視來的憂傷。廖爸爸過世的那個夏天我搭上開往西螺的客運到靈堂前悼念,破舊的公路車廂凍結了時間,盛夏卻把車上的每個人都遮騰出一身汗。汗水沿著前額滑過鬢髮,頷上掛了幾滴亮晃晃的汗珠,望向車窗,明白這樣的溫度和這片景色是每一次往返臺中印入你瞳孔的影和光。
你騎著那輛常載我四處晃蕩的KYMCO來客運站,小鎮還是與多年前造訪的日子一樣灰樸樸的。上完香,坐在大桌前幫忙摺了幾張紙蓮花底座,粗糙的砂紙劃過拇指,指紋沾染紅色油墨,湊鼻近聞有股淡淡霉味混雜木的質地。
關於事情的細微末節我常疏於整理,和你相比,我總不怎麼信任自己的記憶。
但身體,或從身體延伸的我不會忘記。
阿嬤生病之後有一陣子離開二水住進了醫院,你陪我一起去病房探視阿嬤。台語不輪轉的我在阿嬤身旁是個失語的人,沒有聲音的病房靜的像宇宙,但阿嬤還是關心我的生活,不斷想用台語和我說話。我躊躇支吾無法回應阿嬤的問題,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的你翻譯起祖孫之間的對話,話語輕柔,卻一字一字傳達未曾真正溝通的兩人的思念。
有些橫溝一直存在,不是只有死亡才會阻。
那些無所事事的午後,憂鬱無聲無息再犯的竟夜與說出發就跨上機車出發的日子早已遠離,可每當要跨上機車身體微傾四十五度單腳懸空的剎那,記憶乍現提醒我身體的慣性雖然有千萬種,但一定有一種偏向你而不那麼自我。
生日快樂,阿莎。

2016年2月14日 星期日

0213

一種破壞性的沈澱
就算曬傷也要站在太陽下
透南風的午後
搭著電車往北走
這次的目的地沒有目的
好像某個不是太熱的夏日
彷彿擁有的一切才剛剛失去
還來不及傷感
已經被靜默打敗
在第一年的台北衝擊
在第一次的嘉義逃避
在第一晚的花蓮失眠
在第一遍的心臟暫停
沒有一段時間是永遠快樂的持續
一次又一次
遇到新的問題,壞的際遇
而你只是希望世界上的某個角落有那麼一個人懂你
沒關係。
再繼續努力,
沒關係。
我們都在這樣的一個需求缺乏中走來,
越要越多,越貪越兇。
直到有人填補起你的黑洞,或是
掉進虛空
進化論得證
我們殺死了失敗的自己
換一個新的來擔
完美的謀殺
沒有屍體,沒有證據
動物本能般求生存滿足慾望
成功與否。無關高尚
人唯一不同的地方
只在於某些時空下
多少還會想起你愛過的那些事情

總網頁瀏覽量

追蹤者